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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黛走进屋里的时候,就闻见一股子难闻的味道。
莫春姑姑她们虽然守着,却也束手无策。
她们既不是御医,也不会抓药。
看见云黛,她们都很惊讶,忙过来跪下行礼。
这还是云黛做奉仪后,头一回见她们。
她道:“莫春姑姑别多礼了,我来看红豆和蜜豆她们。”
她走到床边,看见两个姑娘真是被打的可怜,加上发烧,满嘴都是泡,不成个样子。
蜜豆睁眼看见她,眼泪啪嗒啪嗒直掉,声音嘶哑:“小云姐……”
“别浑说,是云主子。”莫春姑姑低声纠正她。
“云主子病好了吗?”蜜豆哑着声音问。
“我很好。别动,我看看,”云黛小心翼翼掀开她的衣衫,露出后背的血肉模糊来,不由倒吸一口凉气。
本就没有敷药,加上天气炎热,眼看都要发脓感染了。
又去看红豆,也是一样。
“等着,我给们弄药来。”
打成这样,不用药是不行的。
莫春姑姑低声说:“陈侧妃不许。”
“她不许,还能捆着我们不成?”云黛跟她要来纸笔,提笔写了一些草药的名字,几克几钱都写的清楚,又拿出一块银子交给连升,嘱咐道,“拿着方子和钱,去太医院抓药来。”
莫春姑姑见她自己也是病恹恹的,瘦的腰细的不足一握,就叹道:“云主子也过得艰难,留着钱买自己需要的吃用吧。”
“吃用还能比救命要紧?”云黛说着,皱了下眉头,“莫春姑姑这话的意思是,我还能拿银子自己去买吃的用的?”
莫春姑姑忍不住笑了笑:“云主子竟不知道吗?虽说宫里会有定例的吃穿用度,但都是内官监统一采买,难免有粗陋和不合心意的。比如胭脂水粉和衣裳料子,大部分主子都会自己拿钱另外买好的来用。”
云黛挑眉:“原来如此。”
她现在才明白,潘婶总是说宫里花销多的原因了。
原来并不是非要等着人家发,还可以自己买去。
“只要花银子,什么都能买来?”她又问,“不必通过陈侧妃?”
玉竹笑道:“陈侧妃也不能管着内官监啊,可以直接跟内官监的公公们买。”
公公们掌握着采买大权,自然也是要赚油水的。
“们怎么不早些跟我说?”
“主儿也没问奴婢……奴婢错了。”玉竹弱弱道。
其实她是看见主儿来的时候就提着小包袱,衣服也没几身,指定很穷,所以从未开口说过。
云黛当即摸出一个元宝,递给连运:“这个能买几个冰桶?”
这块银子,起码也有十两。
大家都没想到,在陈侧妃的压迫下,也不发月俸,她还能拿出这些银子来。
连运道:“大概十五六个。”
“那就都买了。”云黛说。
玉竹皱眉,忙劝阻:“主儿,还是少买几个吧,留着钱买些要紧的东西才是。”
云黛想了想,也是,她身上确实只有这些了,其余的嫁妆都在赵元璟那里呢。
“玉竹说的有道理。那就先买十个,剩下的都买瓜果蜜饯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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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罢了,用不了多久便会和她再见,到时候再与她一分胜负。”陈飞宇摇头而笑。
在刚刚他和夏尔玛的对战中,他并没有使用龙渊剑,如此神兵利器,作为最大的底牌之一,肯定得等到关键时刻再用出来,这样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!
接着,陈飞宇收回剑指,豁然转身,走进了别墅内,重新拿出《延陵挂剑图》,心念一动,便再度进入画中世界。
这一次,陈飞宇并没有再去徐君陵,而是向着远方耸立云霄的高山走去。
《延陵挂剑图》用了留白的画法,在近景的徐君陵和极远处的高山中间什么都没有画,留给观众想象的空间。而陈飞宇惊奇的发现,画中世界和《延陵挂剑图》一一对应,他绕过徐君陵后,只见前方是一大片平整的草地,极目而视,至少也有数千平米大小,如同《延陵挂剑图》
中的留白一样,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。“这么大的空间,不用浪费了,等忙完燕京的事情,空闲下来后,我可以在这里开辟出一条河流,放养一群鱼苗,再盖上几间草屋……不,这么大的空间,就是盖上一座城
堡也完够用,无论是打发时间,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坐修炼,甚至是躲避仇敌的追杀,都是极佳的去处。”
陈飞宇眼睛发亮,加快脚步向着远处的高山而去。
以他的脚程,花了好几个小时,才将数座山峰走了一遍,发现除了树林外还是树林,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没有。
“这么大的山峰,完可以养一些飞禽走兽,饿了的话还可以打猎烧烤,等开辟出河流后,也有了稳定的水源,如此一来,就算在画中世界生活三五年也没有问题。画中世界由剑仙开辟,寻常的武者没办法从外部破坏《延陵挂剑图》,如果我的设想能够实现的话,画中世界完可以当做我的一条退路,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
到的效用!”
陈飞宇越想越是兴奋!
可惜的是,目前他诸事繁多,柳家、冥府以及国外强者的反扑近在眼前,如果不小心应对,便有性命之危。
陈飞宇纵然设想的再好,也只能等到处理完眼前的危机,再好好经营画中世界。
不过饶是如此,陈飞宇还是开车向市中心驶去,打算买一些桶装水和食物扔进画中世界,以作不时之需。
同一时间,柳家灯火通明。
客厅内,除了柳战,冥府副宗主宫天阙,以及柳家家主柳九明外,还有一位身穿黑色金边长衫的老者。
他须发皆白,貌不惊人,眼神古井不波,身材不高不矮,如果扔在大街上,那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糟老头子。
但是宫天阙、柳战等人,却对他十分尊重,甚至就连他的座位,都要比宫天阙靠前,显然地位在宫天阙之上。此刻,柳家家主柳九明坐在主位上,眉宇间有几分阴霾,恨恨地道:“万万没有想到,陈非竟然就是陈飞宇,他既然在燕京出现,那说明彦庆和傲兄已经……已经死在了他
的手上。”
他猜的没错,柳彦庆和雷傲二人,的确在东瀛被陈飞宇斩杀!“父亲节哀。”柳战紧紧握着双拳,道:“如此看来,‘传国玉玺’就在陈飞宇的手上,另外,冥府也有数位强者死于陈飞宇的剑下,新仇旧恨加起来,必须让陈飞宇付出代价
!”“你说的不错。”柳九明点点头,按捺下内心的悲伤与愤怒,对坐在首位的长衫老者说道:“宋宗主,因为我们柳家的事情,连累冥府折损了好几位强者,柳家甚是过意不去
。”“冥府和柳家世代交好,相助柳家是冥府分内之事,只能怪陈飞宇太过奸诈,化名‘陈非’行事,让我们大意轻敌,以至于损失惨重,此仇不可不报!”神秘老者眼中凶芒闪烁
,但是任谁都能听到他口中的杀意。
宫天阙顿时打了一个寒颤,已经好久没见到宗主这么生气了,这回陈飞宇必死无疑!没错,眼前这位老者,正是冥府的宗主宋玄,一身超凡脱俗的实力已经到了“传奇后期”巅峰境界,仅差一步之遥,就能修炼到“先天”境界,而且精通种种秘术,有鬼神莫
测的手段,绝对是冥府第一强者!
柳九明沉吟着道:“宋宗主实力强悍,再加上冥府诸多强者从旁相助,陈飞宇再厉害也不是对手,不过,陈飞宇也不是易于之辈,想要杀他,得做好万的准备。”
宋宗主冷笑道:“提前布下陷阱,把陈飞宇引到里面,将其围而杀之,任凭陈飞宇有三头六臂也难逃生天,现在唯一的难处,就是怎么把陈飞宇给引过去。”
“我倒是有办法。”柳战及时说道:“我跟陈飞宇打过几次交道,以我对他的观察,说好听点他很自信,说难听点就是自负。
我们可以设下鸿门宴,让潇月出面邀请陈飞宇,以他自负的性格,就算知道是鸿门宴也绝对不会拒绝,到那时候,我们只需要乖乖等他走进陷阱即可。”“既然你有把握,那就按照你说的办。”宋玄站了起来,冷笑道:“我这就去寻找一处极佳的地点布下陷阱,只要陈飞宇敢来赴约,我就有把握让他有来无回,顺道把‘传国玉
玺’抢过来!”
“我陪同宗主一起去。”宫天阙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“那就麻烦两位了,只要能抢回‘传国玉玺’,柳家必有重谢!”柳九明大喜过望。
宋玄和宫天阙正准备离开,突然,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走了进来,恭敬地道:“家主,外面有两位自称西方教廷的人求见,说是寻求柳家合作,一同对付陈飞宇。”
此言一出,在场诸人纷纷吃了一惊。
紧接着,宫天阙恍然道:“听说陈飞宇和西方教廷有着不小的恩怨,这次西方教廷派人过来,肯定也想杀了陈飞宇,看来我们又有帮手了。”
“自作孽不可活。”柳战冷笑道:“陈飞宇得罪这么多势力,活该这么多人想要他死!”
柳九明嘴角翘起一丝笑意,挥挥手,吩咐中年男子把人带过来,接着笑道:“有了西方教廷的加入,这回杀死陈飞宇,抢夺‘传国玉玺’的成功性,又提高了不少。”“这一次,真的到陈飞宇命终之时了。”宋玄负手而立,仿佛判下了陈飞宇死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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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街边为数不多的几盏路灯已经亮了起来,红浪漫歌舞厅内音乐时而传出,这里是本地最著名的销金窟。
普通人一个月工资,在这里也就几个小时,甚至还要搭上老本儿。
“翁先生,请”钱中南坐了个请的手势道:“今晚的消费,部由我来买单。”
“那就多谢钱总了。”陆峰迈步走了进去,白元芳紧跟在身后。
虽然天气寒冷,不过里面却温暖如春,门口的座位上依然坐着光腿的小姑娘,有的抽着烟,看上去很有社会味儿。
这里不仅是舞厅,还是酒吧、卡拉ok一体式的,楼上有棋牌室,综合性非常强,摇曳的灯光下,伴随着迪斯科,不少人跳着舞,不远处是吧台。
白元芳来了兴趣,拉着陆峰问道:“你会跳迪斯科嘛”
迪斯科
陆峰微微皱眉,在他印象里这是爷爷奶奶跳的,跟大秧歌属于一个档次,有些尴尬道:“不太会。”
“没事儿,没几个人会,随便跳,喝什么酒”
吧台最奢华的一处卡座被包了下来,没一会儿,七八个小姑娘就坐在了位置上,各种洋酒部上桌,如此大手笔瞬间吸引了场。
陆峰看着这些洋酒,如果没记错的话,现在并没有外汇去弄这些东西,百分之一千是假的,陆峰身边已经坐着五六个小姑娘,一个劲儿的叫着老板好,一个比一个嗲。
钱总身边坐着两三个,然而诡异的是,白元芳看着陆峰身边的姑娘面露不悦,开口道:“你们去那边坐,不要挨着翁先生。”
“我们陪他喝酒的啊”
“就是啊,不坐这坐那儿”
“你们陪钱总去,钱总有钱。”白元芳不爽道。
“你谁啊钱总说让我们陪这位先生的,有你什么事儿你跟人家一块的”
“刚才没看到你一块进来的,抢买卖的啊”
陆峰被叽叽喳喳的问着,下意识道:“这位是钱总的老婆。”
当陆峰说完,他能明显感觉到,这一片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一下,几个小姑娘满脑袋疑问,出来玩儿带着老婆就算了。
关键是,钱总老婆让自己去陪钱总,不要缠着这位年轻的帅哥。
众人在这种风月场所什么场面没见过,可是这种关系让她们有些琢磨不透。
“你们往这边坐。”陆峰急忙开口道。
“你们怎么搞的把酒打开。”钱中南也反应过来,身边的几个人招呼着,朝着陆峰道:“今晚不醉不归”
“我喝不惯洋酒,啤酒就行。”陆峰说着话,瞄向了一直跟在钱中南身后的几个人,发现他们坐在那,背后却塞了两个文件夹在靠背位置,昏暗中很难发现。
像是某种合同文本。
陆峰暗暗起了戒心,给自己拿起一瓶啤酒喝了起来,这些姑娘搞气氛绝对有一手,哪怕是陆峰这种沉闷的人,在卡座上都觉得很有乐子。
“翁先生,我想请您跳个舞,怎么样”一个姑娘朝着陆峰伸出手,她是这七八个姑娘里最漂亮的。
大眼睛,长头发,一身白色裙子,给人一种出淤泥不染的感觉,跟刚进门那些叼着烟的太妹比起来,简直纯情的让人想要保护。
可以肯定,在座的几个,绝对是这里的头牌。
“好好陪陪翁先生,让他感受一下白原市迪斯科。”钱中南兴奋的叫道。
“我真不会跳”陆峰推辞道。
“没事儿,我教你,很好学的,除非翁先生看不上我,那就不说了。”
“不至于”陆峰站起身,拉着她的手进了舞池。
姑娘基本上贴在陆峰的身上,轻轻的晃动着,衣服有些单薄,她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,略带委屈的说道:“翁先生,其实我也不会跳,我今天刚来的,其实我是个学生,今天晚上跳墙头出来的。”
“来这玩儿啊”陆峰纳闷道。
“不是,赚钱,我家里很穷,父亲残疾,母亲一个人种地,上学需要钱,我学习非常好,去年被重点大学录取,可是没钱缴学费,只好复读一年。”
她说她叫小雪,是一个高三的学生,来这里就是为了赚钱,她觉得钱中南是坏人,而陆峰是好人,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。
她靠在陆峰的胸口上,诉说着自己的悲惨故事,眼泪湿了陆峰的衬衫,看上去是那么无助。
“放心吧,我不会为难你的。”陆峰说着话,目光却悄悄的看着卡座的位置,自从他下了舞池,钱中南再也没喝一口酒,一直跟旁边的人沟通着什么,表情很是严肃。
“翁先生,明天再来来,你能包我的台嘛”小雪大眼睛里满是期盼,说道:“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理,还是算了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
几分钟后,白元芳下了舞池,在陆峰身边小声道:“他们准备了合同,估计是想灌醉你,让你签,还有,这姑娘让你这么喜欢嘛抱那么紧”
对于同乡会的企业来说,陆峰的行踪绝对算的上是商业机密,钱中南很自然的把他给霸占,只要不跟其他人做太多的交流,到时候就有利于自己。
金三爷一天的时间都在找陆峰,无非就是想拉拢一番,明天开始就砸钱了,现在大家都想更有利于自己一点。
“三爷,红浪漫那边有人传话过来,说钱中南带着个年轻人在那边消费,要了好多洋酒”
“不用问也知道是翁先生,走,去红浪漫”金三爷站起身就走,身边一群人急忙跟上,他停下脚步道:“你们别去了,都等消息。”
陆峰跳了一会儿,回到了卡座上,小雪已经黏在了陆峰的身边,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。
“翁先生,来,喝”
几个小姑娘端起酒杯,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,钱中南也饶有兴趣的参加着。
门口位置走进来一个二十**的年轻人,休闲西装,大背头,看上去很有气势,身后跟着六七个人,一脸不好惹的样子。
“谢总,您来了啊”经理走上前满脸谄媚。
“还是老样子,安排”
“实在不好意思,卡座被钱老板占了,您应该认识吧,都是熟脸。”
年轻人抬起头看了一眼,也不生气,随口道:“他谁啊,我认识他”
“开厂子的,做食品加工的。”
“谢总是采砂的,认识一个做食品的干啥”身后的人很是豪气道:“安排别的卡座,把那个那个小雪叫来。”
经理一脸的为难,尴尬道:“小雪陪钱总那些人。”
“什么玩意你让我马子陪别人人家是学生,你不知道啊老子说了,她考上大学老子资助她。”谢总怒了,大步流星的朝着吧台旁的卡座走去。
陆峰喝的有些上头,可是几个小姑娘不停的劝酒,钱中南在一旁起哄,时不时跟他聊几句商业上的事儿试探一下,见他还没喝懵,继续喝。
“翁先生,咱三个人和一个,你我我老婆,这是缘分啊”钱中南红着脖子,直拍胸脯道:“你看咱三个人,和睦相处,互相快乐,简直是天人之和,完美,干一个。”
小雪在一旁温顺的像是一个小猫,大眼睛看着陆峰,小声关心道:“你别喝了,喝坏身体怎么办,你说过要资助我上大学的。”
陆峰感觉这姑娘就像是猫爪在心房上挠痒痒,一晚上都让他很舒服,已经把兜里的钱都掏给他。
一晚上光顾着戒备钱中南,此时把目光看向了她,商人的直觉让他有些狐疑。
“你担心我啊”陆峰问道。
小雪抿着嘴唇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点点头。
“那替我喝了”陆峰直接把酒放在她面前。
小雪有些傻眼,没见过他这么不怜香惜玉的,为难道:“人家还在上学,不会喝酒啊,你要加油呀。”
“翁先生,你让她替你,有些过了,我可一口闷了。”一旁的钱中南出言挤兑道。
陆峰有些为难,忽然听到一声爆喝:“艹你个牲口,让她喝酒坐台”
陆峰听到这话,脑子里一时间想到的是,救星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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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,老马带着白展他们一行人,回到了临时的住所。
在车上,周一阳就拨通了电话,跟薛小七打了一个过去,说明了一下他们这边的情况。
薛小七一听这么严重,顿时吓的不轻。
多少年了,至少有十几年,九阳花李白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重创,除了白展和岳强受伤不致命之外,其余的人都重伤垂死。
不过这一次他们去了黑魔教的老巢,将整个黑魔教都给挑了。
教主汉都亚身死,四个副教主无一幸存,那些紫袍降头师和红袍降头师,起码有一大半都被他们干掉了。
经此一战,黑魔教彻底元气大伤,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黑魔教还有一部分实力存在的,起码汉都亚的儿子和孙女妮娜还活着。
另外黑魔教大部分黑袍降头师都幸存了下来,只是最强大的那一部分势力被彻底瓦解了。
葛羽失踪,不知死活,这成了众人的心结,不过从当时的场面来看,葛羽的确是已经凶多吉少了。
薛小七和薛亚松接到周一阳的电话之后,说立刻便会坐当天的飞机,赶往马来西亚,给他们几个人医治,而周一阳他们几个人的情况也愈加的糟糕,都昏迷不醒,只能静静的等待薛家的人过来了……
……
葛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境十分模糊,脑海之中不断出现各种各样的人,给葛羽印象最深刻的是,自己尚且是襁褓中的婴儿,有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自己,那应该是自己的父母,可是葛羽在梦境之中极尽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们的面孔,却怎么都看不到,他们的脸就是一团模糊的影子。
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,当初这个画面,在自己跟黑魔神拼杀,重伤垂死的时候,在脑海之中也闪现过,也是看不清他们的面孔。
这让葛羽十分纠结,就像是面前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纸,只要捅破那张纸,就可以看清楚他们的面容,可是怎么努力都看不到。
葛羽心中着急,越是这般,那两个人的面孔就越是模糊,而且离着自己原来越远。
陡然间,葛羽感觉到了光,黑暗之中有一团朦胧的火光,然后耳边突然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:“爹,这人已经睡了两天了,你说还能不能醒过来,要不然咱们就将人送到医院去吧?”
“这个人伤的这么重,就咱们家这情况,哪里付得起医药费,咱们将他救回来,就已经不错了,能不能活下来,就看他的造化吧,咱们已经尽力了。”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。
眼睛前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,葛羽努力了很久,才将眼睛撕开一条缝隙,朦朦胧胧之中,看着眼前有两个人影在晃动。
“爹……他醒了,好像是醒了……刚才我看到他的手指在动。”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,听起来十分陌生。
“赶紧给他倒点水喝。”那中年人说着,便奔到了桌子前面,倒了一杯水,而那年轻人已经将葛羽给搀扶了起来,用手捏开了他的嘴,帮着葛羽喂了一些水进去。
此时的葛羽懵懵懂懂,感觉身体完不像是自己的,没有什么知觉,喉咙里干的能够喷出火来一样。
这一杯水下去,根本就不够,随后,那中年人连着给他倒了三杯水,葛羽一口喝下,感觉才舒服了很多。
模糊的视线也渐渐变的清晰起来,此时葛羽才看的分明。
自己竟然住在一个破落的屋子里面,光线有些阴暗,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应该是一对父子。
父亲五十岁上下,而那个年轻人则跟自己年纪相仿,二十多岁的样子。
喝了几口水之后,葛羽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,只是觉得浑身刺痛难耐,好像是万千跟钢针在扎自己一样,试着活动了一下的手臂,沉重的根本抬不起来。
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,怎么好像成了一个废人一样?
微微闭上了眼睛,开始回想了一下,不多时,葛羽终于想了起来。
当时自己受到了黑魔神的重击,差点儿挂掉,那强大的神识从自己身体之中跑了出来,掌控了自己的身体,跟黑魔神继续拼斗。
这两大魔神打的昏天暗地,不可开交,直到最后一击,两大魔神同时催动了强悍的杀手锏。
自己眼前一黑,灵魂刺痛,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一般情况下,只要那强大神识附身在自己身上,就算是受到再大的重击,等那强大神识离开之后,自己就可以恢复正常。
可是这次不一样,身体好像伤的特别厉害。
难不成,那强大神识被黑魔神给灭了?
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葛羽不知道是该庆幸,还是该感到悲哀。
藏身于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定时炸弹不见了,是该感到高兴,可是以后自己就没有了保命的东西,那可咋整?
不过葛羽这会儿也不能确定,两大魔神的最后一击,到底是谁赢了。
至于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强大神识还在不在,葛羽也无法确定。
闭上了眼睛,思考了片刻,此时,那中年人突然开口道:“小伙子,你这是怎么了,伤的这么重?”
葛羽睁开了眼睛,看了这父子二人一眼,说道:“大叔,大哥,我身上有一个小瓶子,里面有几颗药,能不能帮我拿出来。”
那年轻人听了葛羽的话之后,在葛羽身上摸索了片刻,果真找到了一个小瓶子,里面是薛家药铺的药,能够快速恢复能力的那种,那年轻人倒出来了两颗,送到了葛羽的嘴里,葛羽吞咽下去之后,深吸了一口气,等待着药效发作。
“你们……在哪里找到的我?”葛羽看向了二人道。
“就在村子东头的河里,当时你就飘在河面上,我还以为你死了呢,将你捞上来一瞧,发现还有气,于是就带到了家里。”那年轻人说道。
河里?
葛羽更加疑惑了,自己怎么掉到了河里?
难道他们最后一击的时候,自己飘到了河里?
顶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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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伦最终从钦差太监的手中拿过圣旨来,然后将它一条条地撕成了碎片,手一扬,黄色的碎片随风飘扬,散落在了渭河的水面上,很快就被河水吞没,消失无踪,司马伦轻笑了一声,道:“回去告诉司马昭,让他自己慢慢玩吧,孤就恕不奉陪了。”
说罢,司马伦也没有理会钦差太监错愕的表情,跨上了战马,向西扬鞭而去。
找到了母亲,司马伦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牵挂,至于司马昭的生死,司马伦也就漠不关心了,原本司马伦还计划杀了他为司马师报仇呢,但现在看来,是没有那个机会了,司马伦必须要为追随他的十万大军负责,远离长安这片是非之地。
至于司马昭的下场,司马伦也不必担心,首先曹亮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,魏军已经大举围城了,司马昭穷途末路,已经是无路可走了,他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皇帝,但最成为了一个最为短命的皇帝,所有的一切,都是他咎由自取,怨不得旁人。
司马伦挥鞭离去,再没有回头看向长安城一眼。
钦差太监立于渭水河边,冷冷的风吹来,而他在风中彻底地凌乱了,司马伦撕了圣旨,非常潇洒地转身而去,如果他此刻回长安复命,盛怒之下的司马昭恐怕不会给他好果子吃。
就算司马昭不治他的罪,但搬到不救兵,长安城完没有机会守得住,与其死在乱军之中,倒不如趁还没有回到长安之际,率先地逃跑吧,这样还有机会捡回一条命去。
于是钦差太监脱掉了身上的宫服,把里面的衣服撕烂弄脏,混到了逃难的百姓之中,一路向北而去。
随行的那些属下看着领头的太监不管不顾只身而逃,他们也是面面相觑,最终也选择了混入难民之中逃走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皇宫大殿之上,司马昭正召集群臣议事,可今天上朝的大臣并不多,许多人都是抱病告假,没有来上朝。
不用说,这些大臣也并非是真得有病,而是另谋打算了,如今大晋王朝行将覆灭,许多人显然没有和王朝共存亡的心思,在这危难之时,他们可没想着什么同舟共济,而是寻思着各自的出路。
司马昭不禁是气愤异常,脸色都发青了,怒道:“朕还没有死呢!大晋还没亡呢!你们就这么急着想卖主求荣,真是岂有此理!廷尉杨骏——”
廷尉杨骏出班上前,躬身道:“臣在。”
司马昭沉声道:“你且看看这大殿之上,有多少应到未到之人,下去即刻带兵去查抄,凡是今天没有上朝之人,统统给朕抓起来,打入天牢,严刑拷问,如果有与曹亮勾结者,一律斩无赦!”
司马昭这回真是动了真怒,平时有个别大臣告假,那到是在情理之中,人吃五谷杂粮,又焉能不会得病,但现在满朝文武,居然会“病”倒了三分之二,不是装病是什么?
论起装病界的鼻祖,那还是首推司马昭他爹司马懿,那才是装病界的泰山北斗,这些大臣跟司马懿相比,那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,完是班门弄斧,倘若司马昭放任这些家伙肆意妄为的话,那他当皇帝的威严何在?
现在魏军兵临城下不假,但还没有到社稷崩塌之际,这些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另谋出路了,真是岂有此理,司马昭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,岂不是白瞎了这个皇帝之位吗?
杨骏揖礼道:“臣领旨。”
杨骏为人最善阿谀媚献,偷机钻营,深为诸大臣所不齿,耻于为之为伍,所以杨骏在朝中与诸多大臣交恶,不过杨骏深得司马昭的喜欢,晋升他为廷尉,执掌司法之权。
此番司马昭要整治那些不上朝的官员,杨骏粗略地估计了一下,在这些没有上朝的大臣之中,有好些人是和他有私怨的,这下杨骏内心之中极为高兴,苦思已久的报仇机会终于来临了,这些人一旦落入到了他的手中,保管让他们不死也要脱一层皮。
这个大好的机会,杨骏又如何能放过,他拱手称诺,兴冲冲地离开了大殿。
下达了旨令之后,司马昭恶劣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,虽然说法不治众,但这些朝臣们也太大胆了,太目中无人了,他司马昭还没有死呢,居然就不给他一点面子,这些人绝不能姑息纵容,否则的话,会让人认为他这个皇帝软弱可欺,更多的人会加入到叛逃的行列之中。
不管是杀鸡儆猴,还是敲山震虎,司马昭都不能心慈手软,所以那些胆敢渺视他的人,都会受到应有惩罚。
杨骏的办事风格倒是雷厉风行,在抓捕之前,他特意地写出了一个名单,谁和他仇怨最深,谁就排在前头,然后照名请客,一个都不准备放过。
那些告假的大臣,不排除真正生病的,大部分的人都没有病,而是谋划着出城投降,他们可不想死在战乱之中,听说曹亮那边对降臣条件和待遇极为的优渥,这自然让他们是怦然心动。
他们也就不指望着加官晋爵,能和现在的地位持平,已经算是烧高香了。
就在他们暗暗地盘算谋划之际,杨骏带着禁军就直扑而来,不容分说,便将这些官吏给捉了起来。
有些官吏知晓这是杨骏挟私报复,当场便斥责于他,但杨骏却毫不在意,反倒挥了挥手,将这些大臣们给统统抓了起来,关入到了天牢之中。
光是关入天牢肯定是不足以治他们的罪的,杨骏这回当起了酷吏,对这些大臣是严加拷问,从他们的嘴里,自然是会吐露出来的。
不管就算他们拒不奉认,杨骏都会要他们脱层皮,不就是签字画押吗,杨骏随随便便就能伪造出所有人的签名来,反正这么长的名单,司马昭也不会亲自去一一查验,他将差事交待给了杨骏,自然是会无条件地相信杨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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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荒,迷雾之城,皇宫。
此时距离缚仙藤暴动已过去一天一夜。
神霄护山大阵持续维持着,所有人心中都充满希望。
因为他们发现迷雾城的灵雾开始慢慢散开,不再如之前那般浓郁。
虽然神念依旧还会受到影响,但已经比之前强了许多,可视范围也成倍扩大。
这一刻所有修士的心中都无比喜悦,具体有多喜悦,可以参考手机信号被屏蔽后恢复。
雾隐国主已经跟所有修士打好招呼,等灵雾散尽便会动用国力为沈天塑金身。
整个皇宫中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息,唯独张云曦脸上始终充满担忧。
因为只有她知道,沈天并没有前往迷雾平原降啥妖。
时间每多消耗一刻,师弟都会更危险。
不行,不能再等下去了!
想到这里,张云曦决然对雾隐国主道:“所有尊者级强者,稳定阵法不要乱。”
“本圣女要出去探查一番,看所有缚仙藤是否都已经撤去。”
“在我回来之前,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皇宫。”
说罢,张云曦身上明光甲熠熠生辉。
她深吸一口气冲天而起,朝着灵雾笼罩范围外冲去。
随着张云曦冲入灵雾范围中速度加快,神念受到的影响也在放大。
一时间,张云曦只感觉神念不断被动摇影响,竟有些分不清方向,视线都在扭转。
她知道这事灵雾的特殊能力,可以影响被笼罩其中修士的六识,若非如此也无法困住修士。
不过此时灵雾的浓度已经大幅度降低,张云曦咬着牙,终究还是扛过了这股影响。
吼!
白虎啸苍穹异象浮现在张云曦身后,将她周围的灵雾又逼散些许。
终于张云曦背后长剑出鞘,从灵雾中劈开一线生机。
是的,她冲出灵雾笼罩的城池范围。
当天上的阳光洒落在身上,这一刻张云曦宛若新生。
但她还来不及多加庆幸,因为此时沈天师弟的下落,还完不明。
张云曦虽然无比要强,但也知道此时迷雾城发生的事情,并非自己能独立解决的。
她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,将神念和法力涌入其中:“父尊,您听得见吗?曦儿有事禀告。”
……
神霄小世界,圣主殿。
神霄圣主端坐在圣座上,浑身依旧笼罩仙光。
在圣主殿中央,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傲然而立,满脸不忿。
老道士哼道:“师弟,我感觉你算计了师兄我,为什么我突然失去一天的记忆?”
雷霆仙光轻轻波动,神霄圣主淡漠道:“师兄失去记忆与我何干?”
老道士撇了撇嘴:“你少来,跟我这装糊涂?”
“师兄我核对过记忆,消失的那天正是我把沈天那小子带来那天。”
“而且师兄我已经问过,那天金莲师妹正好来过圣主峰,你们肯定做过啥事情!”
仿佛想到什么,老道士脸上的不忿之色愈盛:“哦,师兄知道了!”
“那个水逆阴阳神雷,不会是老道发明的吧!”
“说,你们这群家伙是不是见财起意,联合起来黑了师兄的发明?”
“好啊张龙渊,师兄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,亏我还一直把你当亲弟弟,唔唔唔~”
说到最后,老道士满脸的悲痛欲绝泫然欲泣,一幅被背叛的模样。
神霄圣主体表的雷霆仙光开始剧烈波动起来。
他知道自己的师兄不要逼脸,但没想到居然能不要逼脸道这程度。
神霄圣主淡漠道:“师兄,凡事都要有凭据,你这无凭无据怎能凭空污人清白?”
老道士哼道:“老道凭空污人清白?你当五阶截忆丹是大白菜吗?”
“能让师兄我失忆,起码得是伪六阶截忆丹。”
“在咱们圣地,除了你之外,谁会随身携带这种玩意?你说说看!”
“还有,师弟你大爷的,说什么老道把神霄龙虎珮弄丢?老道也是信了你的邪!”
“我特意核对过记忆,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龙虎珮也是那天丢的!”
“好啊张龙渊,我把你当兄弟,你居然阴我!”
“你彻底伤透师兄我的心,这事没有十座八座灵峰,是过不去了!”
看着义愤填膺敲诈好处的老道士,神霄圣主体表的仙光反而缓缓地恢复平静了。
神霄圣主淡漠道:“也罢,既然师兄坚持想要找回那一日的记忆。”
“那本座便满足师兄,让你再看看那天的事。”
一语罢,神霄圣主轻轻拍了拍圣座,陡时透射出一道清晰的仙光。
那道仙光渐渐凝聚成一幅3d画面,映射在圣主殿中,赫然是沈天、老道士等人。
是的,神霄圣主在将那一天的场景重现,让老道士看到事情真相。
当然,有关阴阳雷爆符原理的画面已经删除。
那天圣主殿中发生的一切,在重演。
老道士的心态,在爆炸!
……
“我要是后悔,我是你孙子!”
“先叫一句爷爷来听听!”
“爷爷~”
“分成可以,但是你必须答应三个条件。”
“若是师兄你拒绝教授天儿炼体术,视为放弃交易。”
“师兄我现在没心思教他什么炼体术。”
“我要是后悔,我是你孙子!”
“本座可没违背誓言,嗬嗬嗬嗬嗬~”
放到最后时,画面戛然而止,显得有些匆忙。
神霄圣主体表雷霆仙光在以前所未有剧烈的幅度波动。
他的声音甚至都在颤抖:“师兄你看,本座并没有违背誓言。”
这一刻,饶是老道士心态再好,脸也涨得通红:“老子跟你丫拼了!”
就在老道士张牙舞爪地准备大打出手时,神霄圣主忽然一愣。
他怀中的圣主令缓缓悬浮出来,令牌表面浮现出虚影。
那是张云曦的身影:“父尊,曦儿有事禀告。”
神霄圣主深吸一口气,体表的雷霆仙光缓缓恢复平静。
……
老道士虽然心里愤怒,却也知道在谈正事的时候,得给师弟留面子。
要不然的话,师弟真的会揍他。
令牌的讯息接通,神霄圣主平静道:“曦儿,发生了什么事?”
张云曦道:“父尊,迷雾平原发生变动,大量元婴期缚仙藤围攻主城。”
神霄圣主若有所思:“元婴期缚仙藤吗?我通知方常和云霆,去支援你!”
张云曦摇了摇头:“恐怕不够,这次的变故很棘手,女儿感觉怕是并不简单。此时云迪师弟和那些拥有混元神雷的师弟都被困在迷雾城中。”
神霄圣主淡漠道:“都被困住了吗?也罢,本座待会让碧莲师兄去一趟。”
张云曦补充道:“不止如此,沈天师弟也在迷雾城,而且已经与我们走失一天一夜了。”
陡时,雷霆仙光前所未有得剧烈波动,险些崩溃。
神霄圣主:“迷雾城,没错吧!”
“等着,本座马上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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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飞机,叶梵和青年站在过道对视了一眼,还真是有缘,座位都在一起。
叶梵对此没什么感觉,反正都只是一个路人。
青年心头闪过一丝欢喜,待瞥见少女淡漠平静的面容,心中那丝莫名的欢喜冷却,心脏跟着颤了颤。
叶梵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,一手提起行李箱,放到行李架上,然后坐进了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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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三川郡任主吏橼?”洪成紧紧的皱着眉头,一个主吏橼而已,用得着去三川郡?
“这去外面为官可不好做啊……”洪闵的岳父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。
淮阴是大县,人口众多,官员的配置自然也就多了一些。
洪闵本是淮阴主吏橼手下的一名吏,后来通过一番运作,让他的位置靠前了一些,手中的权力也大了一些。
但因为帮韩信说了几句好话之后,让不少人都觉得厌恶。
于是,之前数年的努力瞬间化为泡影,洪闵也渐渐的成为了边缘人物。
但偏偏他的能力不错,对于这样的人,用了不甘心,不用又太可惜。
干脆就让他干活,功劳都给别人算了。
这种事情在各个时代都是屡见不鲜的事情,所以没什么好奇的。
运气好的遇上了改朝换代,从此逆天改命,运气不好的,这一辈子就这么被打压着过吧。
一个边缘人物,突然调去别的郡的县任主吏橼。
虽然平阴县比不上淮阴县,但好歹是个主吏橼,洪闵过去以后,依然是高升,而且还是真正的跨过一道门槛的那种高升。
“好不好做,吏部的调令已经下来了,韩将军明日会率军返回洛阳,上面让儿带着妻儿与韩将军一同去洛阳一趟,然后再去平阴县。”洪闵说道。
“平阴在哪?”洪成问道,他只知道三川郡在哪,但平阴县,他真没听说过。
“在洛阳北三十里处……”
一夜无眠,升官的喜悦,离别的伤感。
一家人倒是想拖家带口的都跟着去,但上面却规定了只能带妻儿。
没办法,虽然有些不人性,但这个命令其实已经很人性了。
异地为官还有一个人性化的设置,若家中有兄弟,则只准携带妻儿前往任免地,若为家中独子,则可携父母妻儿一同前去。
洪闵是长子,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在乡下。
至于洪闵自己,家中不贫不富,属于中等。
人勤快聪明,虽然脾气跟犟驴一样,但恰好被他的岳父看中。
于是一番交流观察,便选他为婿。
那一年,洪闵才不过十四岁。
虽说不是入赘,但也跟入赘差不太多。
被选为婿之后,洪闵便在岳父家生活读书,两人完婚之后,岳父便开始找门路为他安排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也就越走越高,再然后,因为韩信而跌回谷底。
几年的沉沦,几年的排挤,洪闵的脾气没有改掉,反倒是经过这几年的锻炼,让他积累了大量的经验。
干活多的虽然苦,但在主吏橼手下干活多,也就意味着为官的经验会更多一些。
能被选上,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沾了这方面的光。
一家人连夜收拾行装,几乎没有怎么睡好。
岳父还特意赶回家找了一辆车来给他们赶路。
翌日,天不亮。
洪闵一家五口坐在车上,带上一个岳父赠送的车夫,便匆匆的赶往城外的军营。
等他们来到的时候,军营已经完成了收拢,行囊装车,人员列队,就等下令开拔了。
看着刚刚二十五岁,比自己小了整整八岁的韩信,站在军中气吞山河,威武雄壮的身影。
洪闵心中也更是感慨万千。
除了感慨,还能怎样?
谁又能想到,几年前还在被人欺负,不得不遭受胯下之辱的韩信,几年后就能成为一方大将呢?
由于早就打过招呼,随军官员验明了洪闵的调令以及随行家属的身份之后,便将他们安排到了大军的车队当中。
队伍行走的速度并不快,一日只走四十里。
反正没有战事,也没有任务,不用急着赶路。
各队几乎就是自己带着自己的行礼,然后每过一县,便会有一些人被撒出去。
洪闵也不知道韩信到底在干什么,但开拔的时间越久,队伍中的人数也就越来越少。
而自始至终,韩信都没有找过他,似乎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人存在似的。
军中也没有人刻意的去跟他聊天,唯一能说话的时间,就是每天早上吃饭,以及晚上吃饭的时间。
因为是随军,所以吃的也是军粮,洪闵第一次亲眼见证了汉军的待遇。
也是第一次想明白了,为什么楚军会败的那么快。
如此军纪,如此待遇,怎能不胜?
半个月后,大军进入颍川郡,十余万人的队伍,如今只剩下了三万人不到,而且还在继续不断的分散着。
同时,队伍的行军速度也在不断的提高着。
从最开始的每日四十里,到现在的每日五十里。
人越少速度越快,这是自然规律。
正值秋收,看着忙碌一片的颍川郡,洪闵满心都是震惊的。
相比较于楚地的‘荒凉’,那些早就被汉国纳入国土的郡县无疑是天堂一般的地方。
征战不需要征召徭役,最直接的结果就是,现在整个汉境都在丰收。
到处都是笑容,到处都是幸福的影子。
“洪吏橼,将军叫你!”一名兵士突然打断了洪闵的震惊。
本以为韩信压根就不记得自己的洪闵,心中更加疑惑了。
不过很快这股疑惑就消失了,也许是有人提起了自己呢?
人家毕竟是统军大将了,怎么可能会记得自己这个只是曾经为他说了两句好话的人呢?
跟着兵士,来到了韩信的身旁。
此刻的韩信胯下骑着一匹白色,体型高大的战马,身着红色军服,背后挂着一幅象征着高级军官的红色披风。
下马迎接显的太隆重,让人走着又显的太装逼。
于是韩信让人牵来了一匹马,让洪闵一起骑着跟自己并排走着。
“想不到你还真能沉得住气呀!”两人并排,韩信笑着打趣道。
“将军言重了,小吏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。”洪闵说道,这便是自己的性格,若他这个时候去奉承韩信,那他也就不会混成这样了。
韩信摇头笑了笑:“比你更该做的人也不是没有,可做的像你这样的,却唯独你一个。”
“当年对本将军不好的人有很多,可现在本将军一个也记不起来了,对本将军好的人也有很多,现在本将军一个个的又都记得很清楚。”
“你的事情本将军也听说了,之前没有找你,是因为本将军很清楚,在汉国这个环境下,真正有本事的人,是不会被埋没的。”
“你有能力,也有责任心,不去阿谀奉承,不去刻意讨好某些人。”
“你身上的这些,正是王上所喜爱的。”
“所以哪怕在淮阴的这段时间你不来找我,等我回到洛阳之后,也是打算向王上举荐你的。”
“只是没想到,王上发现你的速度比我举荐你的速度更快,这都还没回到洛阳呢,王上的调令就来了。”
“王……王上的调令?”洪闵懵逼了。
这咋又成了王上的调令呢?
咋感觉越来越迷糊了呢?
“嗯,你的事情不仅我知道,就连王上都知道了,你知道你这份调令交给淮阴令之前,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韩信笑着看向洪闵,他很喜欢这种感觉,跟恩人,跟熟人聊天的感觉。
虽然洪闵还是有些紧张,但韩信却觉得很快乐,好人就该有好报。
洪闵摇头,他要是能知道那才出了怪了。
“带着这份调令的信使先来找了我,问你有没有来找过我,或者求过什么事情,说若是有,后续怎么安排就让我自己看着办,若是没有,他就把这份调令交给淮阴令了。”韩信接着说道:“这是王上的原话。”
洪闵又一次的一脸懵逼,俺……
俺这么出名了吗?连王上都知道俺了?
然而洪闵的懵逼左右不了韩信的思想。
韩信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没比他好到哪去。
论装逼……
不对,是论手段,还是王上更高一筹。
瞅瞅人家问的这话,那水平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信使的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韩信,我知道洪闵对你有恩,如果他来找你求助,你可以给他安排一下,我都知道,我也不会拒绝你报恩,如果没有找你,那么这个人我就安排了。
韩信安排和朝廷安排,不论是结果还是意义都不一样。
韩信自己安排了,那就是报恩,王不饿不会去管这件事情。
而朝廷安排了,那就是人才的选拔。
瞅瞅,一句话的功夫,不仅收获了韩信的感激,还收获了洪闵的感激。
这都是能直接幻化为忠诚的好东西。
看着洪闵依旧一脸茫然与担忧的面色,韩信不由的笑了笑。
怎么说也是有恩于自己的人,虽然没让自己直接受益,但人家毕竟是因为自己而遭受了牵连,也确实为自己说了好话的。
所以在这件事情上,韩信也是特意向人打听了一下。
不过他了解的也不够细腻。
“这次被调到平阴县的不止你一个,这事是王上亲自抓的,对于你来说,这是个很好的机会,就像当年的我一样,本来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军官,后来一个巧合被灌将军引荐给了王上,同样的功绩,当王上关注你的时候,你就特别容易出人头地,到了地方不需要攀交任何关系,踏踏实实的做事就行了,王上一直盯着呢,是你的就是你的,谁也抢不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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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霄殿总部。
洞天院,化羽峰。
化羽峰,是云洪为自己道场起的名字,寓意‘羽化登仙’之意。
三十年过去,昔日略显苍凉的道场,如今也已繁盛无比,各大附属山峰早已开启,许多奇珍异兽生活其中。
专门培养‘灵草灵药’的药山,同样种满了各种珍稀异兽,许多元海境、真丹境的侍从们,居住在各峰,照料着。
化羽峰中。
“母亲!”一位身穿黑袍身材高大的青年踏步而来,沿途众多仆从,尽皆恭敬行礼。
远处庭院上,正看着书的‘叶澜’闻声望去,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,起身道:“旭儿,试炼可曾通过了?”
“嗯。”
黑袍青年笑道:“我如今,已是万英峰正式的外门弟子,今年,宗门界神体系一脉一共招收了十六位,我在考验中实力排名第二。”
“排名第二?”叶澜轻轻点头:“也算没辜负你父亲每数月指点你一次,你父亲知晓,想来也会满意的。”
“父亲。”
黑袍青年点头,仍有一丝失落:“我在宗门修行,享受各种优渥资源,都是十年前才跨入神心境,比起父亲当年差远了。”
“和你父亲比?”叶澜摇头失笑:“你父亲放眼整个北渊仙国,都是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难得一现的绝世天才,有几个能比得上?”
“你不必和你相父亲比,只要能一步步超越自己,就够了。”叶澜看着儿子。
“孩儿明白。”黑袍青年点头。
黑袍青年,正是云旭。
他来到落霄殿也超过三十年,当年都还未曾踏上修仙路,数十年过去,如今也已是神心境的界神体系修士。
“对了,可曾遇到了你堂兄他们?”叶澜询问道。
“嗯。”云旭点点头:“我在万英峰中见到了堂姐,但堂兄恰好前往‘洗丽城’进行试炼任务,未曾碰到。”
说着。
云旭颇为感慨道:“堂兄实力应该更强些了,在外门弟子中都已排入前百,恐怕道法感悟已达到了域之境三重。”
“多向你堂兄看齐。”叶澜笑道。
“孩儿明白。”云旭重重点头:“孩儿定会努力,争取尽快成为宗门正式弟子。”
叶澜微微一笑。
宗门正式弟子?
那得要达到神识境,可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不过,她并未打击儿子信心。
“哥,哈哈,你回来了。”一道欢快声音响起,只见一约莫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飞来。
“小露。”黑袍青年转头望去,眼眸中也流露出宠溺神情。
他比云露要大得多。
自然很宠溺这个妹妹。
“行,刚好你们父亲今晚会回来,旭儿,你就先别着急走,我们家一起聚聚。”叶澜笑道。
“父亲回来?”云旭眼前一亮,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未曾见过父亲了。
和云露不同。
云露自跟随着来落霄殿时,年龄还不算大,故长期是居住在道场中的,又作为女儿,自幼较受宠爱,如今虽已修炼到真丹境,但仍居住在道场内的。
而云旭,来到落霄殿宗时就已十七岁,云洪对其要求更是严苛无比。
尤其十年前跨入神心境后,更是令其搬入落霄城中的‘云府’,独自居住修行。
除了每三个月来接受云洪一次指点。
平日。
若是没有要紧事,都是很难见到云洪的。
“父亲自‘中渊河’归来,这十来年,大部分时间不都是闭关悟剑吗?”云旭疑惑道:“难道今日刚好出关?但应该也不会提前传讯吧。”
数十年下来,云旭也知晓云洪的生活习惯。
绝大部分时间,都是闭关悟道。
“不是闭关,今日轮到你父亲轮值讲道,半个时辰前,你父亲刚好出去。”叶澜笑道:“想来,过一会应该就要开讲了。”
“轮值讲道?”云旭恍然。
紫府境层次的修仙者,一般都走出了自己路,即使星辰境想要去指点都极难,也极容易出错。
所以,上三境修仙者们,大多是独自修行感悟,最多借鉴各种秘术典籍。
但对未曾‘入道’的普通弟子们而言,他们连道都未曾踏入,又何谈走出自己的路?
所以,宗门护法、元老们,经常会轮流前往万英峰讲道指点这些普通弟子。
这亦是护法元老们的一种职责。
“父亲的讲道,几年都难有到一次,恐怕整个万英峰正式弟子都会跑去听讲。”云旭感慨道。
叶澜一笑。
“哥,这是自然。”少女般的云露同样骄傲道:“父亲的剑法之玄妙,如今放眼整个落霄殿,已是近乎无敌的存在。”
“别乱说。”叶澜微微皱眉,看着女儿。
“娘,我又没说错。”
云露嘻嘻笑道:“父亲十年前就斩杀了东玄宗‘方逑真人’,一年多前,罗宇元老和父亲比试,都说只是仗着神力雄浑才赢下来。”
“论剑术,整个宗门上下,谁能比肩父亲?”云露骄傲无比:“整个仙国,父亲已是公认的绝世剑仙!”
儿女,天然都是崇拜父亲的。
云露更是如此。
“宗门还有太上元老。”叶澜看着女儿。
“但我听说太上元老使用的不是剑法啊!”云露眼珠子直转,嘻嘻笑着。
叶澜一怔,无奈一笑。
但她也知道,云露说的没错。
这三十年来,云洪的进步确实大的不可思议,单论剑术,确实称得上落霄殿第一!
当年进入落霄殿宗时。
云洪仅仅四十岁出头,实际踏上修仙路才二十余年。
且神纹境、神心境时实力弱小,对天地本源感应很弱,他的天赋还未曾真正蜕变,进步速度还不算太夸张。
云洪真正开始迅猛进步,尤其是‘感悟空间之道’,还是在跨入神识境之后,前后不足十年,就凝聚了空间波动道意。
其间还夹杂着各种纷争厮杀。
足见云洪的天赋是何等可怕。
而这三十年,绝对是云洪有生以来最安心的一段修行岁月,各种宝物、秘术应有尽有,又不必掺和凡俗杂事。
蜕变!
这是一段令云洪真正蜕变的时光。
三十年,说长不长,许多强大修仙者都修炼了数千年,数十年弹指间罢了。
说短不短,足以令一个牙牙学语稚童的长大成人!
而令云洪真正震动整个仙国的,是十年前。
那一年。
云洪在潜修二十年后,顺利跨入了洞天境中期,正式开始执行百年修行路上的第一个试炼计划——中渊河!
凶险恐怖的暗河深处,绵延千万里的浩瀚广域。
云洪一剑横扫大杀四方。
最终。
抓住机会,和偶然相互的两位东玄宗星辰真人激战,斩杀了星辰境巅峰的‘方逑真人’,更令另一位‘星辰境圆满’的陈林真人都奈何不得他!
这一战,轰动整个仙国,也令云洪‘绝世天才’之名再无法撼动。
距中渊河之战,又已过去了十年!
当年就能和星辰境圆满硬碰硬的云洪,以其绝世天资,如今又达到了何种层次?
早就难以想象!
但在落霄殿内,云洪的剑术,早已被神话,无数新入门的年轻弟子,更是极端崇拜云洪。
……
万英峰,讲道大殿。
“快点。”
“快。”
呼!呼!
三名身穿紫袍气息颇强的青年,慌慌张张冲入了大殿内,一进入就有些傻眼。
广阔的环形大殿内,足足三千个团蒲座位,竟然被人坐的密密麻麻一个不留。
“该死,竟然没座位了。”短发高大青年皱眉,瞥了眼一旁的瘦高男子:“老三,都怪你,非要磨磨蹭蹭。”
“我也没想到,竟会坐满,一般的护法讲道,哪里会有这么多人?”瘦高男子也很无奈。
往日。
护法们来讲道?
多的时候有上千位弟子来,少的时候说不定只有一两百位。
毕竟,不同修仙者擅长的不同,即使元老讲道也未必会适合自己。
所以。
弟子们都会选择性听道。
“笑话,你们是新来的弟子吧?”
一旁的座位上传来嗤笑声:“这十年来,云洪护法仅来讲道三次,这是第四次,哪一次不是都坐满?”
“我怎么知道!”瘦高男子有些恼羞:“元老们讲道,弟子也没这么多。”
即使元老们来讲道,讲道大殿中一般也就坐满一半,顶天两千位弟子罢了,根本不需要提前来争抢座位。
“元老们自然是厉害。”
另一侧,一位黑袍壮汉摇头笑道:“但若论道法感悟之高深,宗门中除了太上元老外,即使宗主都不敢说胜过云洪护法。”
许多弟子都不由点头,表示认同。
“那可不该来这么多人吧。”瘦高男子忍不住道。
“云洪护法擅长风之道,若只是讲述风之道,自然不会来这么多人。”黑袍壮汉笑道:“但你可知之前三次,云洪护法讲述的都是什么?”
“什么?”瘦高男子、短发高大青年几人都好奇疑惑。
“空间之道!”黑袍壮汉郑重道。
瘦高男子几人皆是一惊,也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来听道。
须知。
像金木水火土风雷七条普通道,大部分修仙者们都是选择一条参悟,选择两条的都是少数。
但是。
几乎九成九的修仙者,在跨入紫府境后,都会逐渐感悟空间之道。
空间之道,威能之强是绝对凌驾于七条普通道,但相应的,想要感悟也无比艰难。
普通紫府修士想要入门都极难。
至于灵识境修士?
几乎没希望!
但没什么希望,不代表这些灵识境弟子们不渴望,他们相比紫府修士们,反而更渴望能触碰到‘空间之道’。
在未开辟体内世界前,若能将空间之道感悟到较高层次,对开辟体内世界有极大益处!
正当这些弟子交流时。
忽然!
“轰!”一股无形威压降临,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,原本喧嚣的讲道大殿,顿时变得一片寂静。
这既是听到弟子对‘授课老师’的尊重。
亦是因为这份威压来的无比可怕。
“嗡~”大殿高处的主座上,空间一阵模糊,一尊青袍身影,悄无声息的出现。
“虚空挪移。”
“这就是传说中的虚空挪移,如今宗门中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元老,都是屈指可数。”下方众多灵识境弟子都露出崇拜、渴望之色。
小挪移符或者‘虚空挪移令’,对大部分灵识境乃至紫府境而言,都称得上一份保命宝物。
一份小挪移符,价值近千灵晶。
但对身处高处的云洪而言,小挪移?
只需一个念头罢了。
“今日,由我来讲道!”一袭青袍的云洪,淡淡道。
大殿中的数千弟子尽皆起身,齐齐恭敬无比道:“多谢护法传道。”
授道如师。
这是礼。
“此次讲道,我一如之前,讲述空间之道。”云洪轻声道:“空间,无处不在,又难以琢磨。”
“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它的存在,却又难以感应。”
“想要凝聚空间道意?难度比凝聚普通道的道意,高出十倍百倍!”云洪轻声道。
许多灵识境弟子闻言,隐隐失落,这么难?
“不过。”云洪话锋一转:“若只是稍加感悟入门,倒是不算太难,我便以一门剑术来剖析!”
说着。
哗~
云洪双指为剑,在虚空中轻轻一划,顿时浮现了一抹暗青色剑光。
剑光现,隐隐令空间撕裂,却又能够看见剑光显露出无数细微空间秘纹。
那一道道空间秘纹,就这样凭空显露在众多灵识境面前。
“道的气息!”
“这就是空间秘纹?好高深莫测,但我隐约间又有些感觉。”许多灵识境目瞪口呆。
“空间之道,可划分为……”云洪讲述起来。
和三十年前。
云洪对空之道的感悟早已是今非昔比,高屋建瓴下,仅仅讲述空间之道的入门阶段?
自然轻松无比。
不过。
大部分灵识境弟子听起来,依旧感觉玄妙莫测,难以琢磨,甚至有少数觉得如听天书。
对此,云洪亦无可奈何。
他也能发现。
有几个弟子听到入神,隐约陷入深思,这说明他们真正感悟了少许。
这就是现实。
生灵有别,有的人对空间之道的悟性,天生就是要高出许多。
如云洪,如天虚道人,都是如此。
而大部分修仙者,在未曾开辟体内世界前,对空间之道都是一窍不通的。
时间流逝,两个时辰转瞬即逝。
讲道完毕。
“此次讲道,到此为止。”
云洪一步迈出,已然消失,只余下殿中数千或是惊愕,或是无奈,或许沉思得弟子。
殿外高空中。
“罗云,明日就要走了,去我道场喝一杯吧!”云洪看着不远处的红袍光头少年,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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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辉这话一出口,可把李若雪给弄得难堪极了。
她和周天结婚这几年,没少了被身边的人笑话,周天在承受这些的同时,李若雪心里更不是个滋味。
好在现在周天改变了太多,李若雪对周天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了,现在谁要是当着她的面贬低周天,她是太不爱听了。
见苏辉话语之中这么带着讥讽,李若雪也有点生气了。
"是我买的,有什么不妥吗?"
李若雪看着苏辉,反问道。
苏辉是个精明人,他一看李若雪这样的态度。就知道对方是生气了。
"哈哈,我就是随便问问,若雪姐你别生气哈。"
苏辉一笑,跟李若雪打起了哈哈。
李若雪没有再理会苏辉。对这小子没什么好印象了。
李秀儿一看苏辉这样说话,她也不高兴了。
"苏辉你乱说什么,第一次跟姐夫见面,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?"
李秀儿白的了苏辉一眼。
"呵呵,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还不行吗?"
苏辉呵呵一笑,丝毫没当回事。
丛珍在一边却是抱起了胳膊,鄙视的扫了一眼周天,然后说道:"说不说都是这么回事啊。周天本来就是入赘李家的,苏辉说出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?"
"妈,你可少说两句吧,我若雪姐夫这么久没来咱家了。你怎么这样。"
李秀儿尴尬的小声劝丛珍。
丛珍却是一点都不在乎,在她看来周天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窝囊废,跟一个窝囊废还有什么客气的?
"我怎么样了?男人要是自己没骨气,那就不用别人给他脸了!他都入赘了,还怕人说闲话呀?"
丛珍横了周天一眼,蛮不在乎的又来了一句。
李若雪脸都热热的,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婶子,说话一向很难听的,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,不给人留一丝情面。
一直以来丛珍就看不起周天,之前就当着很多人的面骂过周天的。
周天站在那里没有说什么,他也是服了这个叔辈丈母娘了,跟自己有仇是咋的?一见面自己就挨了一顿损啊!
"都吵吵什么呢?你可别在这胡说八道的了,快点把大鹅炖上。"
李胜利这时走过来了,拎着刚杀完的大鹅,交给了丛珍。
丛珍接过了大鹅。但是对李胜利却很不服气。
"切,我咋胡说八道了?我听说周天把徐总的工程都给搅合黄了?这可是断人家财路啊,徐大发能善罢甘休?"
丛珍说道。
一提起这个,李胜利也很是头大。
虽然今天周天很给力。他有这样的侄女婿,脸上也挺光彩的,但是徐大发也不是好惹的啊,心狠手辣的,以后肯定麻烦少不了啊。
周天和李若雪很快就能回北川市了,可李胜利还得在这个村子里住啊,以后恐怕真要不得安宁了。
想到这些,李胜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不说话了。
丛珍一看李胜利不说话了,她就更觉得自己说得对了。
"哼,可别以为周天挺能耐的,他这是给咱们找了个大麻烦,要不是你带着人保护他,他早被徐大发和张勇打断腿了!"
丛珍又哼道。
"那你说咋办?徐大发都要刨咱们李家祖坟了,咱们还能连个屁都不放?周天对付徐大发,也是为了咱们李家,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?"
李胜利质问丛珍。
"我这么说他怎么了?他要真有那个能耐也行,废物一个还强出头,这回惹下大祸了,徐大发要是报复咱们可怎么办?"
丛珍怒道。
"你个败家老娘们!特么的好像听不懂人话。难道怕徐大发报复,就任由这王八蛋刨咱们李家祖坟?"
李胜利这回是彻底火了,怒骂丛珍。
丛珍更不是个省油的灯,这时发起了泼,把大鹅往地上一扔,骂道:"我去你奶奶个孙子去吧!到底谁听不懂人话?兴许用别的办法也能保住祖坟,哪有周天这么干的?把徐大发财路都断了,徐大发还不跟咱们玩命?"
"就是啊爸。我要是回头找找关系,找人跟徐大发说说,也能保住祖坟的。和平解决,那该多好?"
苏辉在一边大言不惭的说道。
李胜利气得直蹦。这一个个的都是马后炮啊,你们这么有本事,刚才怎么不出头呢?
"行了行了,你又来能耐了。张勇带人要挖坟的时候,你咋不露面呢?躲家里干啥?"
李秀儿生气了,质问苏辉。
"秀儿,我不是才来吗。刚知道这事。"
苏辉晃着脑袋说道。
这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,李若雪越听越是头大。
她也是无语极了,明明是周天力挽狂澜,所有李姓族人都该感谢周天的,婶子和秀儿的这个对象,也太不像话了!
"周天,要不我们先回家吧。"
李若雪看了看周天,小声的说道。
周天听了点点头,他没兴趣跟丛珍和苏辉这种傻逼一般见识,再说看在李若雪叔叔的面上,他也不想在这里吵架。
见李若雪和周天要走,李胜利可急坏了。
侄女和侄女婿好不容易来一次,就这样被气走了,那成什么事了?
"若雪周天,你们可不能现在就走,要是这么走了,叔叔可就罪过大了。"
李胜利赶紧拦住周天和李若雪,一脸歉意的说道。
周天听了微微一笑,对李胜利道:"叔叔,事情已经解决了。我和若雪还有点事,就先回去了。"
"不行不行,都怪你婶子太不像话了,你别跟这虎逼老娘们一般见识!等着啊,叔叔给你炖大鹅去,咱们爷俩好好喝几杯!"
李胜利很是惭愧的拍拍周天的肩膀,说啥也不让周天走。
周天看了看李若雪,李若雪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"若雪姐。你和姐夫就吃完饭再走吧,你看把我爸给急的。"
李秀儿劝道。
"那好吧。"
李若雪点了点头,决定还是吃完饭再走,不然叔叔真能急出病来。她太了解叔叔的性格了。
丛珍也没再说什么,那个苏辉殷勤的把李若雪让进屋内,搞得好像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似的。
半个多小时后,李胜利从厨房出来了。
"大鹅炖土豆,马上就好了!嘿嘿,秀儿啊,你快点去村头小卖部买酒去,多买点!"
李胜利嘿嘿一笑对李秀儿道。
"好!"
李秀儿还是很欢迎周天的。很开心的就出去买酒了。
"秀儿,我开车跟你去吧。"
苏辉这时很得瑟的晃了晃车钥匙,故意在周天的面前炫耀了一下。
本田crv,二十几万的车,在农村来说,确实也挺不错的了。
不过在周天看来,苏辉这货可真是太可笑了。
区区二十万的车,也值得炫耀一下?
"你在家陪姐夫说话呀,跟我去干什么?"
李秀儿回头看着苏辉说道。
"呵呵,我跟他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啊?层次不同嘛,没什么共同语言。"
苏辉到了外面后,故意把声音提高,生怕周天听不到。
"你可别吹牛了,姐夫认识的人都好厉害的,你还敢说你比他层次高?"
李秀儿哼道。
"你可拉倒吧,他厉害还开个破比亚迪?他这次招惹了徐大发,我看有他受的。"
"你小声点吧,别让人家听到。"
"听到还能怎么地?能闯祸就别怕人说!哼,没那本事还非要逞能,显他能耐似的!这事要是交给我办,我早把徐大发和张勇他们摆平了。"
苏辉有骆驼不吹牛,在外面一顿嚷嚷,然后开车带着李秀儿买酒去了。
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楚,李胜利看看周天,他更尴尬了。
"周天啊,别往心里去,苏辉是镇上的,家里有钱还认识不少人,所以性格挺狂的。"
李胜利很不好意思的对周天道。
"呵呵,没什么的叔叔,年轻人张狂点有好处。"周天微微一笑。
啊?
张狂点还有好处?
李胜利有点懵逼,没听懂周天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但仅过了十分钟,李胜利就明白周天这话是什么意思了。
只见苏辉开车回来了,车子被砸了个稀烂,玻璃都碎了。
这小子满头都是大包,脸上都是血,下车后,就像丢了魂似的跑进了屋,"爸不好了,秀儿被人抓走了!"